挖藕師傅俯身彎腰拔蓮藕。

陳漢中邊清洗蓮藕邊和記者聊起挖藕人的艱辛。

   天剛蒙蒙亮，碧綠無邊的藕田在晨輝映射下，顯得詩情畫意。幾名游走于蓮池綠荷之間的挖藕人在污泥中尋尋覓覓，忙著收獲良土美水出產的果實，給清雅恬靜的景色增添了幾分生氣。大暑天正值潮陽區西臚蓮藕肥美之時，記者走近西臚鎮荷田，與種蓮人聊農事，零距離接觸一身泥巴一身汗的挖藕人，了解他們背后的艱辛與喜悅。

    海水倒灌西臚蓮藕粉糯可口

    作為潮陽區名優特農產品之一的西臚蓮藕，主產于西臚鎮沿海塭田，種植歷史悠久。28日上午10時許，艷陽高照，走在西臚鎮西二村的田間小路，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。轉眼間，眼前豁然開朗，連片的蓮池把大地都染綠了，搖曳多姿的荷葉，錯落有致的白蓮花，讓人頓感幽靜清爽。“‘西臚蓮藕’之所以聞名，靠的不是品種，而是特殊的地理位置。”西臚鎮有關負責人告訴記者，西臚鎮地處潮汕“榕江”入海口，有廣闊的桑田地，每年都要多次經歷海水返潮倒灌，所以出產的蓮藕粉糯可口，回味無窮。目前，全鎮種植面積2500畝，年產量2000噸。

    挖50公斤蓮藕工錢200元

    這片藕田的主人陳漢中熱情地招呼記者來到田頭。這里是另一番繁忙的景象，一臺噴水發動機砰砰響，田水被攪渾，蓮池里有不少東歪西倒的蓮蓬藕枝，四五名戴著草帽的挖藕人頂著烈日，趟水埋身在一株株高過人頭的蓮葉之間。記者發現，他們都身穿長衣長褲，手戴手套，一個個“身陷泥潭”。一名中年挖藕師傅腰以下沒在藕田里，俯著身彎著腰，下巴挨著水面，雙手不停在水里擺弄著，沒多大功夫，一節鮮藕就浮在水面上了，等他轉過身，全身濕漉漉的，黝黑的臉龐上早已汗如水滴，但他顧不上擦汗，又彎著腰繼續游走在蓮池……陳漢中告訴記者，挖藕師傅在水里挖藕時要一手握高壓水槍，一手抓住藕枝，隨著水槍把蓮藕周圍的淤泥沖開，一條長長的蓮藕就被拔了出來。

    不經意間，蓮池上已堆滿一節節蓮藕。陳漢中說，蓮依用途不同可分為藕蓮、子蓮和花蓮，他種有藕蓮60多畝，一般在每年清明節前播種，到了立秋后就開始采收，一直能采收到大雪前，大約4個月時間。“這片藕田是去年沒采收重新結果的。”陳漢中說，雖然產量比正常的偏少，每畝600公斤左右，但為了趕個早市賣上好價錢，他從7月中旬叫上挖藕師傅開始采收了。不過，再過20來天，今年種的蓮藕也可以收獲了，估計畝產能達1200公斤左右。西臚蓮藕主要在潮陽、潮南銷售，也有部分銷往市區。“種蓮藕同樣要看老天的眼色，如果天氣好的話，一年到來能純賺五六萬元。”

    說起挖藕，陳漢中感嘆那既是體力活，也是技術活。在收獲季節，陳漢中固定雇了5個老師傅幫他挖蓮藕，工錢是按采收的重量算的，一般每50公斤在200元左右。挖藕師傅中年齡小的有55歲，大的都70多歲了，這段時間他們每天從凌晨5點干到了中午12點，有的凌晨三四點就開始干活了。陳漢中告訴記者，長時間在藕田里勞作，是對體力的一項考驗。尤其是到了將近中午的時候，陽光毒辣，水下的溫度也要30多度，干活時特別悶熱難耐，體力消耗就更大了。

    挖藕又苦又累還需要技術

    今年72歲的莊伯從事挖藕工作至今已有40個年頭了。“挖藕是個技術活，熟能生巧。”莊伯說，挖藕不是亂挖，要想挖得又多又好，靠的是技術和經驗，要用手慢慢摸，以確定整段蓮藕的走向和長度，水槍也不能正對著藕沖，要隔幾厘米，否則會把蓮藕“打傷”。拉藕則是整個挖藕過程中最有技術含量的一環，要掌握用力的分寸，用力太大，藕會斷掉，用少了力氣，藕又拽不出來。“如果把藕挖斷了，挖破皮或者灌了泥，造成品相差，就很難賣出好價錢。”

    “如果不是為了掙錢養家，誰會愿意整天泡在泥地里。”挖藕的過程總是弓著背，泡在水里。特別是鮮藕上市的旺季，他們幾乎天天都要泡在藕塘里。有著30年工齡的陳叔說，這片藕田土質相對較硬，挖起來要花費一定功夫，每人每天大約也就挖六七十公斤。陳漢中也說，當天上午5位師傅挖上來的蓮藕總共300公斤左右，等到蓮藕集中采收期，每天就能收獲1000來公斤的蓮藕。

    陳漢中告訴記者，挖藕很辛苦，夏天熱，冬天冷，至于蚊蟲叮咬、被螞蝗吸血都是家常便飯。而且由于常年泡在水里，全村從事職業挖藕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關節炎。因挖藕是一門累活，西臚鎮現今從事職業挖藕的不到100個人，而且基本都是中老年人。

    “挖藕雖是苦活，但看著自己挖出的鮮藕一車車拉走，走上市民餐桌時，會有一種成就感。”陳叔憨厚地笑了。